李漫终于哭完,整个人蔫巴巴的靠在椅子上,一双原本明亮的大眼,此刻又红又肿,鼻子也红红的,连脸蛋都哭的涨红,而且满脸的泪痕。

    任谁瞧见都知道她刚刚大哭过一场。

    南沫走到厢房门口,将门打开一个缝隙,“去厨房要几个水煮蛋。”

    喜鹊急忙往楼下去。

    不一会,水煮蛋送来了。

    南沫亲手将水煮蛋剥开,然后在李漫的眼睛和脸上轻敷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她没有言语一声,直到李漫自己终于开口。

    因为哭过声音有些微微沙哑,同时还带着一抹轻颤,“我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,连庶女都不是,完全不是李家血脉。”

    南沫敷着鸡蛋的手没有停,依旧慢慢的为其消肿,她声音极轻极温柔,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她没有问怎么知道的,也没有问是真是假。

    跟李漫相交以来,她将她视为朋友,身为朋友这一刻需要做到静静地聆听。

    “上次你也知道我爹娘和安阳侯府都相互中意这门亲事,我打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,但后来因为父母之命我别无选择,便同意了。

    只是前几日,我想着既然日后真的要嫁入安阳侯府,那就该跟之前告个别,所以夜里我偷偷出府去了迎春楼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见萧千樾了?”

    李漫忍住酸涩点了点头,“那晚我是真的想偷偷见他最后一面,然后就让这无疾而终的慕恋就此打住,从今往后我就只是他人妇。但你知道吗,那晚我在迎春楼见到我爹了。”

    李漫仰着头一双杏眼红巴巴的。

    南沫收走鸡蛋,安抚道,“依照你爹在外的声名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迎春楼。”

    “不仅我爹在那里,我娘也在,出于好奇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。”

    李漫喉咙沙哑,吸了口气,低声道,“那间房间里还有一个迎春楼刚刚收进来的一个清白姑娘,而且那姑娘还称呼我爹娘为爹娘。

    之后听了里面三人的谈话我才知晓,原来我并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,我是为了给他们亲生女儿挡灾才被带回李家当做嫡长女养着的。”

    “挡灾?”南沫眉头微微一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