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想到了丫鬟刚刚的那番话,她又暂时打断了这个念头。“不行,我得在假死前,解决这个隐患。”“还有三哥,万一三哥真能权倾朝野,那我现在离开,就是便宜了沈轻漾。”沈子雨烦躁的咬着手指甲,她现在既然还不能假死,那就得想办法把那丫鬟先解决了。对了,她不是说那个同乡是在尚书府吗?她可以让姜才俊帮她!……“二哥,你说雨儿怎会……变成如此?”沈玉堂回到屋子后,想到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,脸上带着痛苦。沈之言也很难受:“我记得当年父亲死后,母亲整日都在享乐,我去规劝她,她便让人把我关在祠堂,还不许人给我送吃食,是雨儿每日偷偷给我送来。”“为了不让母亲知道,她把包子藏在怀里,把她那肚子都给烫红了……”沈玉堂也闭上了眼:“我也记得,那年我染了风寒,高烧不退,想要让母亲陪我,她不肯,是半夜雨儿钻进了我的房里,整夜的守着我……”“那些日子里,雨儿就是我们心中的一道光,要是没有她,我们也熬不过那些时日。”可是为何。如今的雨儿,却变得这般自私自利。先是鼓动娘去找六叔公要银子,更是把他们的一片心意喂了狗。明明当年的她,那般的在乎他们。“二哥,”沈玉堂紧握着的拳头缓缓的松开了,他的脸上带着苦笑,“我现在倒觉得,沈轻漾更像当年的雨儿。”沈之言浑身一僵。“她会在我们生病时,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们,”沈玉堂哑着声音继续道,“她会整夜守着侯府的门,只为等我们回家,哪怕我们不回去,她也没有抱怨过。”“她很怕水,四哥无意间得知此事后,非要测试她,故意装作落水,结果沈轻漾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……”可是,他们却好像,从未在乎过她为他们做的事情。其实从刚开始得知还有个妹妹,他们都是心怀欢喜的,去接她的时候,还说会好好对她,会弥补她十几年在外受的苦难。她相信了他们,才会跟着他们回来。在她回来那一段时间,他们五个都对她非常好。哪怕那时候,雨儿已经死了,他们还是竭尽全力的去宠着她,爱护她。也让她对他们越来越信任。但沈轻漾根本不知道,那时候他们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。对她好,只是为了以后能狠狠的捅她一刀!毕竟,比起被一个刚认识的亲人捅刀子,远远没有被她深爱着的至亲捅刀子要痛!果然,沈轻漾将他们视为了最亲的人,他们也开始找各种借口,渐渐的对她冷淡。他们还把对她冷淡的借口,都推到了她的头上,说她做的不好,才让他们生了气。沈轻漾真以为是她做错了事,各种百般讨好,就生怕他们不要她。她估计那些年,就是靠着刚回侯府时的那段温暖时光,撑住了吧。沈之言紧紧的握住了拳头,反驳沈玉堂的话:“沈轻漾对我们好,是有利可图,她不想出去吃苦,只能讨好我们。”“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。”其实沈玉堂也希望的是,沈轻漾对他们的好,全都是因为有利可图。只有这样,他们才能觉得并没有做错!“何况,我们为了雨儿,连命都不要了,要是就因为这点事舍弃了他们,岂不是我们就都白死了?”沈之言心里的苦涩逐渐蔓延。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,他们之所以能重生,全都是为了雨儿。他们回来是为了弥补她的。不管雨儿做了什么让他们伤心的事情,他都不会生她的气。“是啊……”沈玉堂想到了以前的信誓旦旦,“我们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雨儿,怎能半途而废,何况沈轻漾不论有多在乎我们,都比不上雨儿。”……沈轻漾已经几日没有见到楚珩了。她回头问一旁的青月:“青月,你主子最近在做什么?”青月愣了愣,这才反应过来,姑娘问的是王爷。“如今姑娘才是奴婢的主子,关于王爷的动向,奴婢并不知。”“哦。”沈轻漾也没有再继续多问。这几日楚珩应该比较忙。“姑娘若是想要知道,是否需要奴婢去王府打探打探?”青月问道。沈轻漾摇了摇头:“不必,不过你一会儿去趟大理寺,将这药交给南凝。”上一次,她算到南凝出事了,让林子清赶了回去。他虽然回去的已经很及时了,但南凝还是动了胎气。就连她给南凝的安胎符,这次也被她耗尽了,以至于燃烧成了灰烬。安胎符只能保南凝一次,更何况她后来还是动了胎气,光凭安胎符已经没用了,她这才买了些药,制成药丸给她。“还有,你告诉林大人,若是南凝日后再发生这种事,情况严重的话,立刻让人来找我。”青月领命退了下去: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青月离开没有多久,就有人前来禀报,说是尚书府的人来了。沈轻漾本来以为又是为番薯之事而来,便让人将他领了进来。谁知那尚书府的家奴一看到沈轻漾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感激涕零的道。“沈姑娘,多谢你救了我家公子,尚书现在刚下朝,还在往回赶,他要稍后才能亲自来谢你,便先让小的来谢沈姑娘相救之恩。”沈轻漾眉头轻皱:“姜公子的那些狐朋狗友出事了?”“是,”家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“刚刚我家大人在上朝的时候,听到有人和陛下禀报,说是林贵妃的弟弟被打死了,他被打死的地方,是我家公子经常去的一个戏园,是为了抢一个戏子打起来的,要不是公子被关在府里,他肯定也在场。”沈轻漾表情平静的问道:“可有人将此事告诉姜公子?”“老爷已经赶回去了,他是又惊又怕的,打算先回家把公子揍一顿,再亲自来感谢沈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