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季礼朝翟车瞥了一眼,质问道:“长公主带着淑妃的仪仗闯太庙,是想陷娘娘与不义吗?”

    商无忧弯起嘴角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“若非知晓你的底细,本宫还真以为你是那等不畏皇权的耿直忠臣!”

    她高高昂起头,朗声道:“本宫是大离的天命神女,这太庙的每一寸路本宫都走得堂堂正正。倒是淑妃区区宫嫔,为何她每次来太庙祭拜,陈太常都将中门大开,你是将她当做我大挥的皇后了吗?”

    陈季礼面上闪过一丝心虚,强辩道:“淑妃陪陛下同祭乃是惯例,微臣总不能叫陛下走侧门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主祭当开中门、淑妃陪祭只能走侧门,你掌管礼仪,却连祭奠宗庙的规矩都不懂,这太常之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?”

    “一介小小的郡丞、八品而已,靠抱丞相的大腿青云直上,竟成为大辉九卿,陈太常,您官运亨通啊!”

    陈季礼闻言面色大变。

    有道是打人不打脸!

    长公主这是将他的脸面扔在地上任人践踏呢!

    商无忧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,厉声喝道:“本宫贵为天命神女,敬拜宗庙走中门乃是天经地义。趁着本宫心情好你还是速速退下,若再啰嗦本宫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
    陈季礼被她在众人面前揭短,不由得恼羞成怒,便朝身后一摆手。

    “长公主言语无状,不许她进太庙!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。既然如此,本宫成全你!”

    商无忧大袖一翻,手中瞬间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刃,刷的一声朝着陈季礼头上削去。陈季礼只觉头上一阵烈火灼烧般的痛,他瞪大双眼,下意识地伸手一摸,触手一片温热黏腻,原来是头顶的半块头皮被削了下来,鲜血顺势流入脖颈。

    陈季礼大惊失色,惊呼道:“杀、杀人了!”

    “若再敢阻拦本宫,下次被削掉的,就是你的脑袋!”

    商无忧说罢,神色傲然的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陈季礼瘫倒在地上,捂着伤口痛叫不止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,挣扎着起身,朝一旁脸色惨白的太史令道:“竟敢殴伤朝臣……大宗正到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陈太常找本王何事?”

    陈季礼一回头,只见汝南王眉头紧锁,正神色凝重地站在太庙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