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越王闻言抚须沉吟,随即眼前一亮道:“不错,不错!”“本王要留那些首领几日,好生款待,又不要他们性命,也不软禁他们。”“做到这地步上了,谁若说半个不字,不给本王面子的话,本王立即发兵灭了他的部族!”而站在百越王右侧的百越丞相,此时也开口献策道:“况且齐楚六国现在一直给我百越提供金银财务,还有大量关于暴秦的情报,其实无非是想要让我百越尽快造反罢了。”“想要我百越做反秦的先锋,让我百越在正面吸收暴秦的火力,他们则能徐徐图之,见风使舵。”“所以依臣之见,大王大可以自立为王,仍在口头上对暴秦称臣,但实则却对暴秦来个听调不听宣!”“如此现在四面起火的暴秦,断不会第一个攻打我百越王国!”“届时大王再在百越之地加速吞并众越族部落,乃至东越之地,待彻底一统百越后,便是暴秦也不敢再轻视吾等!”百越丞相滔滔不绝的说着,听得百越王频频点头,不由拍手叫好道:“丞相谋算深远,果然是我百越柱梁!”“六国想要让我百越当暴秦的靶子,承受暴秦的怒火,本王却偏不这么做!”“昨日本王便接到楚国那边的消息,楚国故族项梁,欲以百箱金银,并暴秦在百越周遭的军防图,换取本王率先造反。”“可今日听了丞相一番高见,本王已是有了决定!”“钱,本王要收!”“但是造反?”“呵呵,本王自是要反的,不过却也会在明面上对暴秦称臣,来他娘个听调不听宣!”“本王倒要看看,嬴政小儿是要先安内,还是要攘外!”而就在百越王与麾下心腹议论之际。忽然间。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走向前来,接着朝百越王耳语了几句。而百越王听完太监的话,顿时喜形于色,朝着伊索尔与百越丞相笑道:“刘先生来赴宴了!”“快快有请,刘先生有伤在身,本王准他坐轿入宫,今日赴宴不必再行礼!”太监闻言立即领命去了,而百越丞相却是皱眉道:“听闻这刘先生前日被其护卫队长刺杀,身负重伤,怎么今日就能来赴宴了?”“莫非他的伤……”百越王不禁一愕,旋即脸色也变得深沉起来,幽幽道:“且看吧。”“若是敢骗本王……呵呵!”盏茶时间后。一辆轿子缓缓驶入王宫广场,接着落在了距百越王所在十余丈的地方。而站在广场上沿的百越王虽然面色不动,实则却死死盯着轿口所在,欲要看刘邦是真伤假伤。哗。轿子帘被掀开。顿时有一名脸色煞白如纸,身着大秦士人素袍,肩有绷带缠绕的中年男子,拄着拐杖极缓慢的走了下来,接着一瘸一拐的朝着百越王走来。踉踉跄跄,颤颤巍巍,步履蹒跚……似乎许多形容词都能落实到此人身上。几丈的距离,刘邦却走了好一会儿。直待刘邦走到距百越王不足五丈之地后,他方才松开拐杖,接着‘扑通’一声跪倒在地上,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:“东越罪臣刘邦,拜见大王!”百越丞相,伊索尔等人,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刘邦,见得刘邦竟虚弱如此,却是再无疑虑。百越王更是哈哈大笑,随即故作愠怒道:“刘先生怎的不听本王的话呐!”“你才被贼寇刺杀重伤,身子虚弱,若是为了小小一场宴会而再伤了身子,岂不让本王痛心疾首也!”百越王说着大步向前,用双手将刘邦托起,却也因此感知到,刘邦浑身竟还在不断轻微发颤,双手冰冷无比,真真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虚弱,顿时疑心再无。而刘邦被百越王亲自托起后,却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,口齿不清道:“大,大王折,折煞罪臣了…罪臣……不过是代东越,东越王……赴宴向大王赔,赔礼……”眼见刘邦真的伤重到这个地步,浑身不断因为虚弱和剧痛颤抖,连话都快说不明白了,百越王不由一叹道:“这东越王当真心狠而胆怯也!”“本王只是邀他赴宴,他却怕本王害他,不敢前来,却派刘先生你来赴宴。”“如此还就罢了。”“偏偏他竟还命人刺杀刘先生,险些害了刘先生性命!”“若他日东越王落到本王手里,定教他千刀万剐,以消刘先生心头之恨也!”百越王一番‘真情流露’,似真的为刘邦的遭遇而不平愤怒一般。而刘邦闻言果然也很买账,煞白的脸上登时浮现起一抹血红之色,咬着牙结巴道:“东越王小贼,某与他从此不共戴天!”“今,今日……刘某带伤赴宴,为的就……就是要当着众越族首领的面,戳穿东越王伪善的真面目!”见到刘邦一副怒火攻心模样,百越王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彻底打消了。毕竟刘邦都被东越王害成这般模样了,若还死心塌地为东越王卖命的话,这反倒才是不合常理的事情。所以百越王随即道:“刘先生今日能来,本王亦是十分感动!”“左右快快给刘先生赐坐!”“今日本王特许先生不必再行礼,坐于本王身旁!”“待中午宴会正式开始后,刘先生若伤势稍缓,倒也可给诸首领说说东越王的腌臜事!”刘邦闻言登时受宠若惊,连忙就要行礼谢恩,却被百越王按下,接着命专人护在刘邦身侧,搀扶刘邦入座。待安抚好刘邦后,百越王却也忙活了起来,一边巡视王宫周遭,确保今日宴席各方面的事情,一方面也是亲自站在王宫门口,接待赴宴的众越族部落首领。说来百越王这半年多来,在百越之地的确可谓是实力与威望大增。不提大秦亲自册封于他的百越王称号。单单是百越王半年多来不断攻城掠地,击败了十多个大的越族部落后。其地盘人口便是节节攀升!纸面实力已经比昔日平起平坐的东越,强了两三倍有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