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管的大妈恼极:“不识好歹!”

    没等她动作,温浓已经机警地把脑袋缩回轿里,躲去对方试图惩戒的一巴掌。

    这些下人根本没有真心尊她为少夫人,只怕嫁去杨家也别指望会有什么好日子,更何况还是嫁给杨洪那种贪图享乐的窝囊废物。

   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!

    温浓紧紧抓住轿轼稳住颠簸,忐忑之余,心念飞转,她隐约听见温爹的叫唤,忙不迭想往小窗探头。轿身倏而一震,颠得她整个人往前倾,差点撞在轿门上。

    路程才刚过半,杨府根本还没到,迎亲队伍却蓦然停在半路,连唢呐和锣鼓的声音都消停了。

    温浓撞得七荤八素,只听见轿外的人交头接耳,似乎是在说前方过道什么人挡住了路。

    “听说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竟有人敢拦轿告状。”

    温浓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。有人拦路告状,那前方被拦的必定是清官,并且还极有可能是拥有决断能力的高官。

    照说民间有过道不取迎亲路的说法,可杨家的迎亲队伍既然被迫停在这里,要么是心虚,要么就是拦在面前的人他们绝对惹不起。

    这里可是京师啊!

    杨家本不算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,放在遍地贵人的京师根本微不足道。可他杨洪胆敢强抢民女,不过是倚仗他爹有官品军职,并且还是她爹的顶头上司罢了!一旦把这破篓子捅出去,杨家可未必能够这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!

    因为迎亲队伍的停滞,温爹总算又追上了走在最前头的杨洪:“二少爷,这门亲事不能当算,浓儿真的不能嫁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被堵住去路而心烦的杨洪脾气更大,一脚蹬开纠缠不休的温爹:“你烦不烦!小爷的话不说第二遍!”

    追了一路的温爹早就气力不济气喘不停,这时猝不及防的一脚令他曲膝倒在路上,竟是打断了前方正在交涉的两拨人。

    温爹倒地,围观群众的呼声成了一种信号,引走队伍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当即温浓看准时机,闯开轿门蹬走抬轿的大汉,抓起凤冠砸了两个随轿的大妈。

    宽大艳丽的霞帔出其不意地成为她的棱翼,宛若腾天的焰火带她乘风高飞,不禁令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也让追赶的目光迅速回拢她的身上!

    “别想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