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番话掷地有声,众臣怎敢说对南镇抚司有异议,那不是打陛下的脸吗?

    而这时,陆行止也附言了,他道:“此话在理,我们锦衣卫的事,自然该由我们锦衣卫处理,诸位怕是忘了,崔指挥使不是你们,更不必三司会审!”

    没有人想跟北镇抚司对上,谁能真的保证自己就是干干净净的,三司也顿时回过味了,对啊,崔言钰是锦衣卫,跟他们有什么关系,他们这是被带到沟里去了,当即回绝,同意他由南镇抚司彻查。

    这点功绩他们还是不要也罢。

    苑博回头,看向卫阿嫱,短暂的眼神中暗藏了被打断部署的不悦,兵部尚书还在抗争,一口咬定,就该三司会审,崔言钰该去的是大牢,而不是诏狱。

    卫阿嫱赶紧跪下,请陛下定夺,陛下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卫敛事说的有理,此事由南镇抚司审理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她松开被指甲抠得差点出血的手‌,只要人在手里就好说。

    兵部侍郎余光看向苑博,而后他道:“南镇抚司在应天府,离顺天颇远,不利于查案,不知卫敛事打算如‌何处理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将崔指挥使带来应天府慢慢彻查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有言,不能将崔指挥使带回应天府,时间拖的越久,越不利于查案,从顺天到应天光是路上就得行进一月有余,这般长的时间,唯恐证据丧失,不如‌先将崔指挥使收押至大理寺中。”

    大理寺还未说话,陆行止帮着道:“北镇抚司的诏狱可借南镇抚司,便是连办公的地方,都可借出一半,锦衣卫查案,不牢兵部侍郎操心。”

    陛下道:“那便由南镇抚司主查,三司监督。”

    “退朝!”

    众人鱼贯而出,只有崔言钰一人要被直接压往北镇抚司的诏狱,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远,卫阿嫱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苑博背手‌站在她身旁,说道:“卫敛事可要好好彻查才是,本官不准有人冤枉他,亦不会包庇一个通倭的人。”

    卫阿嫱完全当做没有听见,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,少在她面前装父子情深,还包庇呢,你当你是负责彻查此案的人不成。

    走出宫门口遇见陆行止,她拱手道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陆行止重新挂上了他温和的笑脸,闻言道:“倒也不必,也不是为了你。”

    卫阿嫱没理他的阴阳怪气,问道:“你可看了那奏折?证据十分齐全,只怕翻案不易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卫敛事怕了?”

    她看向他,半晌说道:“是啊,我怕了。”